"妈,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,连个衣服都洗不利索,要你有什么用?"面对儿媳妇的指责,张玉梅默默低下了头。
四十年来,她始终在这个家庭中扮演着免费保姆的角色。一朝悔悟,这个家她不管了!且看丈夫儿子他们如何办。
"妈,你又在那儿偷懒!孩子的衣服洗了没有?" 刘婷婷尖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张玉梅叹了口气,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举起手中还在搓洗的小衣服: "这不是正在洗吗?你看看我的手都泡皱了。"
"少在那儿装可怜!"刘婷婷走到阳台,嫌恶地看着张玉梅,"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,连个衣服都洗不利索,要你有什么用?"
张玉梅低下头,默默地继续搓洗着手中的衣服。四十年了,从嫁给老张的那天起,她就像是这个家的保姆,而不是一个妻子、一个母亲。
"妈,你就不能快点吗?"儿子张建军的声音也传了过来,"一件衣服洗半天,我们还等着出门呢!"
"马上、马上就好。"张玉梅加快了手上的动作,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。记得建军小时候,自己是何等疼爱这个儿子,可如今,他却和儿媳妇一起,把她当成了家里的佣人。
老伴坐在沙发上,头也不抬地看着报纸,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。其实,这么多年来,他何尝不是把妻子当成了免费的保姆?
"还不快去做饭!"刘婷婷又开始指使,"你是不是想饿着我们?"
张玉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,才早上八点,可她已经忙活了两个小时。天还没亮,她就起来收拾屋子、准备早餐,给孙子洗衣服......
"好、好,我这就去。" 张玉梅擦了擦手,转身要去厨房。
"哎哟,你看看你把地板弄得都是水!"刘婷婷又开始数落,"这么大年纪了,做事还是这么不利索!"
张玉梅的手微微颤抖,眼泪在眼眶中打转。突然,一滴泪水掉在了地板上,和那些水渍混在了一起。
深夜,张玉梅躺在床上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老伴张国强的鼾声在耳边响起,而她的脑海中却回放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。
四十年的婚姻生活,张玉梅似乎从未真正得到过丈夫的关心。年轻时,她以为男人都是这样,忙于工作,不懂得表达。可随着岁月流逝,她越发觉得,这个家里,自己更像是一个免费的保姆。
"妈,你怎么又把小浩的衣服洗皱了?"
"这饭也太咸了,你是不是故意的?"
"你看看人家王阿姨,照顾孙子多细心,你怎么就这么粗心?"
无数责骂的声音在耳边回响,张玉梅翻了个身,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,照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。
"我这一辈子,到底是为了什么?"她轻声问自己。
突然,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王大姐发来的信息:"老姐妹,明天早上我们广场舞队排练新节目,你要不要来?"
张玉梅看着手机屏幕,犹豫了。上次王大姐邀请她去跳广场舞,她刚想答应,就被儿媳妇瞪了一眼:"你这把年纪了,还跳什么舞?也不怕出去丢人!在家带好孙子就行了。"
想到这里,张玉梅叹了口气,正要回复"不去",突然想起今天邻居李阿姨说的话:
"玉梅啊,你说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?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我们老年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。你看我,每天跳跳舞,唱唱戏,活得多滋润!"
是啊,自己这一辈子,为家庭付出了太多。儿子结婚后,她更是像个保姆一样伺候着这个家。可是,自己的快乐呢?
想到这里,张玉梅突然坐了起来,月光下,她的眼神变得坚定。
"好,明天我去!"她回复道。
第二天一大早,张玉梅刚准备出门,刘婷婷就拦住了她:"妈,你去哪儿?小浩的早饭还没准备呢!"
"我今天约了朋友,早饭我已经做好了,在厨房里。"张玉梅语气平静地说。
"什么朋友不朋友的,照顾孙子才是你的责任!"刘婷婷提高了声调。
这时,张建军也走了出来:"妈,你这是怎么了?最近老往外跑,家里的事情都不管了?"
张玉梅深吸一口气:"建军,我也是人,也需要自己的生活。这些年,我为这个家付出得够多了......"
"你这说的什么话?" 张国强放下报纸,皱眉看着妻子, "当初要不是我娶你,你能有今天?现在倒好,开始嫌弃我们了?"
面对丈夫的质问,张玉梅突然笑了: "是啊,我该感谢你娶了我,让我做了四十年的免费保姆!"
这句话一出,屋子里瞬间安静了。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张玉梅,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。
"我走了。"张玉梅转身推开门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。